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91章 指環

關燈
第91章 指環

那黑暗中鮮艷的花朵,花瓣上長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肉芽似的東西,每一個肉芽尖端開始冒出屢屢黑霧。

魏瑄靠的最近,隱約聞到了一股似香似臭的氣味,趕緊下令,“閉氣!”

這時蒼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“魏瑄,你射中靡荼之花只是破了障眼法,它還能散布毒瘴,要消滅它最徹底的辦法是將其花朵,用刀齊根斬下。”

魏瑄聞言,二話不說,拔出腰間短刃,對準那散發著毒霧的妖花掃了過去,短刃在空中飛旋而過,在那碩大的花朵下攪了下,隨即聽到一聲急似女人尖叫的聲音,花朵就整個從塔尖滾落了下去。

盤踞塔身的藤蔓似乎也頓時喪失了生長的能力,頓時顏色變得焦黑萎蔫了下去。

魏瑄長籲了一口氣。總算是大功告成。

於是率隊往塔下撤軍,陳英和兵士們緊緊跟著他,連魏瑄自己都沒有發現,他不知不覺間已經取代了陳英的統帥位置。

連一開始還對他的能力頗為懷疑的陳英,現在已經對這孩子小小年紀表現出來超常的沈著應變無比佩服。

陳英心裏也納悶,那些殺不死的毒蛇密密麻麻襲來時,他這沙場九死一生的老兵都發怵,這小殿下久居深宮,怎麽就毫無懼色,把生死置之度外。

魏瑄一邊往塔下走,一邊也琢磨著一件事,“蒼青,你怎麽知道如何破解八門金鱗陣?”

他慎重地頓了頓,“誰告訴你的。”

蒼青聽他的語氣,就知道瞞不住,只好道:“上回魏瑄你被秘術反噬昏迷,是謝先生送你來的靈犀宮,走的時候,帶走了一塊三生石。所以我能把你這裏的情況告訴他,求破解之法。”

魏瑄心中暗驚,所以一直是謝映之在通過三生石指導他們破陣?

這人真是深不可測啊。

但魏瑄沒有工夫感慨這個,他們在第一個塔上耗費了將近半個時辰,還剩下一個多時辰了,餘下七座塔……任務緊迫。

“我們立即去最近的平義裏。”

他的話音未落,只見胡安匆匆忙忙上前,一張臉都緊張地變形了,“殿下,你們在塔上做了什麽?外面明華宗的教徒都炸了鍋了!”

魏瑄讓他稍安勿躁,然後急急往外走去。

只見平康裏狹窄的街道上擠滿了從四面八方湧來的人,那些人提著鏟子木棍,面色不善,群情激憤,全是明華宗的教徒!

他們口中嚷嚷著,毀壞聖物,壞了大雍朝的國運大逆不道!

然後就如潮水般就向他們洶湧而來,嚇得燈塔的守衛士卒們連連後退。

陳英一揮手,清察司的武士們立即刀劍出鞘,森森然一片白光。

明華宗的教徒算是稍稍後退了些,彼此間有一絲喘息的距離。相互僵持著。

魏瑄看到那老修士站在人群最前面,拉長調子徐徐道,“殿下假傳聖旨,破壞我大雍的國運,殿下可知錯?”

陳英剛剛折了手下,本來就火大,頓時拔劍道,“老匹夫!塔上的毒物就是你們放的吧!蓄謀禍亂大梁!正好統統抓起來!”

他這話一出,明華宗的信徒們也紛紛舉起了鏟子木棍群情洶洶地逼湧了過來,雙方短兵相接,在狹窄的巷道理相互廝打推搡起來。

胡安縮在後面嚇得臉都青了,哆嗦道,“快快,設路障!”

可是周圍的塔卒早就腿軟地扔下兵器跑沒影了。

魏瑄一劍劈開把掃向他的木棍,心中焦慮萬分。

這情形,別說是前往下一個燈塔,連這院子都出不去啊!

就在無計可施之時,忽然長街的盡頭傳來隱隱的馬蹄聲。

還沒等眾人弄明白,那馬蹄聲已驟然逼近,黑暗中忽然躍出一支彪悍的騎兵,如疾風般掃來。

明華宗的教徒還沒有明白怎麽回事,健碩的戰馬已經將他們撞飛。

魏瑄神色一震,是輕騎銳士!

難道說……雲越趕來了?雲越居然相信他的話了?

街巷狹窄,明華宗的教徒人數又多,在騎兵的沖擊下驚慌失措,頓時臨時拼湊的隊形大亂,四下逃竄。那老修士被人人群裹挾摔倒,剛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想跑,就被一支飛箭穿透了後肩,痛得嗷了一嗓子,摔倒在地。

火把照射下,就見雲越冷著一張臉,道,“拿下!”

然後他掃了一眼陳英,“這些人統統抓起來,不想過年了,好啊,都到寒獄裏去呆著!”

他又轉向魏瑄,習慣性挑起眉,魏瑄一見雲越就有點尷尬,他的小把柄還被攥著呢。

雲越伸出手,依舊沒有好氣道,“小殿下,上馬吧?下一處我們去哪裏?”

*** *** ***

擷芳閣

廊道上,朱琦肥胖的身子一邊往裏擠,一邊嘀咕道,“借過,借過。”

大家都忙著扒窗縫,沒人理睬他。

朱琦急了,幹脆大屁股一甩,把擋在前面的兩人一左一右拱了個四仰八叉,終於找了個縫隙把眼睛貼上了去。

這動靜,窗戶都微微闔動了下。

蕭暥和謝映之同時默契地瞥向窗外,窗紙上浮動著一排腦袋,挨挨擠擠甚為壯觀。

蕭暥心道:我名聲那麽差,還要套著馬甲藏起尾巴,謝玄首你這回是說不清了!

不過謝映之好像毫不在意。

兩人貼得很近,蕭暥都能聞到謝映之身上清雅的香氣,他的舉止優雅且極具誘惑,一雙眼睛卻清明銳利,

澦R熙R彖R對R讀R嘉R

“看來這裏的蹊蹺,蕭將軍已經發現了。”

蕭暥眼梢微挑,“不瞞先生,我在擷芳閣外遇到了一個老熟人。”

他這麽說等於已經向謝映之承認了自己的身份。

早先在擷芳閣前下車時,他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裝著假手的人,蕭暥當時心裏就咯噔了一下。

因為前陣子雲越失蹤,他清繳千家坊後,為了捉拿張緝,就把大梁城裏新近斷臂的人都抓了候審,所以這個裝假手的人就有些可疑了。

而且那人戾氣很重,回頭讓他滾的時候,出於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兵油子的直覺,蕭暥感覺到了很濃的殺意。

莫非這個人有可能就是張緝?

接下來又是小醜表演的時候鬧的那一出,雖然是一個類似觀眾互動的‘驚喜’類的節目,但不能排除這煙花和花瓣只是暗殺未遂後的遮掩。

如果當時那些毒鏢沒有撞到桌面上,而是穿入人身體,結果會如何?

但蹊蹺的是謝映之當時的反應,他處變不驚,毫不意外,目光沈靜地簡直讓人覺得他和那些人是一夥的。

當然謝玄首不可能和那些人一夥,那麽,他就很有可能是有備而來的。

蕭暥道,“我已經告訴了先生我所知道的,先生是否也該跟我交個底了?先生帶我來這裏並不是為了玩樂罷?”

謝映之目光讚賞地微微一斂,優雅地擡手托起了他的臉,微涼的唇貼上了那皎潔的下頜,“我書房中那個八門金鎖陣,將軍還記得嗎?”

蕭暥心中頓時一震,他前些日子在謝府養病,閑逛到謝映之書房裏看到很多有趣的小陣法游戲棋。

他當時覺得好玩兒,就琢磨起來。這些陣法和用兵打仗時的軍陣似有微妙的不同,更加精密,變幻更多。

而每每蕭暥卡在某些地方玩不下去時,謝映之就會適時地在關節處投放糖果加以點撥。

難道說……是為了今日?

這日常的小細節裏已經包含了謝映之對今日之局面的謀劃?

他不由暗抽了口冷氣,這人的心思得有多長遠?

謝映之輕輕貼著他的臉頰,耳鬢廝磨,說出的話讓人暗暗心驚,“這裏也有一個八門陣,就是我請將軍來的目的,破了它!”

“親了!親了!”窗外的人激動起來。齊齊發出一陣抽氣聲。

弘明一把拽開擋在窗前的朱胖子肥碩的身軀,湊近了上去。

從他那個角度看過去,因為謝映之遮擋,只能看到蕭暥仰起的側臉,清致的臉頰映著烏黑的鬢角,下頜的弧度漂亮地驚心動魄,更兼那微微拉長的眼梢,無比撩人。看得他都心頭猛然一窒,趕緊在念起無相教的清心訣。

念著念著又開始在心底暗暗咬牙:什麽玄門之首,反應那麽遲鈍,屁本事沒有,倒是很會享受啊!

他頗為不齒,看來謝映之到這裏就是陪美人來尋歡的,什麽孤高雋逸世上謫仙?遇到了人間殊色,全都拋諸腦後成了浮雲!謝玄首的本事恐怕也就這點了吧?

接著,旁邊一個人哀哀嘆了口氣,卻說出了他心底的怨念:哎,我也相當玄首啊。

*** *** ***

第二座燈樓在平義裏,騎馬過去片刻的工夫,雲越帶來的都是銳士營的精兵,徑直就進了燈樓,那樓吏一看到雲越殺氣騰騰帶著一隊精裝銳士,嚇得差點摔到拜年。

難不成自己年底‘貪墨’兩只土雞的事情被捅出去了?

雲越看都沒看他一眼,直接帶兵上了燈樓。銳士營的效率是奇高的,遠非清察司可比。

銳士營都是百裏挑一的勇士,當然不是一些赤蛇能嚇唬住的。

可能知道嚇唬不了,這些赤蛇也沒有出現,他們眼看就一路順利地上到了第七層的塔頂。

但不知為什麽,離開塔頂越近,魏瑄心裏就愈加不安。

障眼法沒有出現,為什麽?

難道這魔花也是欺軟怕硬的主?

就在這時,忽然他的腳被人拽住了。

魏瑄低頭一看,竟見木板的縫隙裏伸出一只幹枯腐爛的手,死死拽著魏瑄不放。

他登時心裏一沈,不妙,換手法了!

他一腳踹開那只枯手,剛一轉身,正面就撞上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刀,急忙一個矮身避過。

那是一個面目猙獰,肌肉翻起,眼睛是兩個空虛的黑洞,仿佛就是腐爛了一半從墳墓裏刨出來的惡鬼僵屍。

那怪物見一擊不中,又急速挺劍刺來,身手極為淩厲,招招致命。

好在魏瑄修習秘術,身法快如閃電,再次堪堪避過,心中大震。

再看周圍,雲越他們早就不見了人影,此時塔身上浮起無數的死人面孔,男女老少都有,怪異地笑著。

魏瑄頓時心中一凜。

不對!哪裏不對!

難道說這一層障眼法不再是毒蛇了。

因為銳士營的將士本來身經百戰,不是幾條毒蛇能嚇唬住的,所以這次,魔花不是逼著他們跳塔,而是讓他們自相殘殺!

這魔花太險惡了,難不成它會根據來的人的不同而使用不同的障眼法嗎?

“雲副將!是障眼法!”他還想提醒雲越這次的障眼法變了,可話才出口,四周的人臉忽然張大嘴,伸出血紅的長舌,倏地扼住他的喉嚨。他頓時發不出聲,就見剛才那個青面獠牙的惡鬼挺劍向他刺來。

就在這時,只聽到黑暗中,雲越冰冷的聲音傳來, “全部棄劍。”

面對敵人,生死攸關之際,全部棄劍,這等於送死!

這是要對長官多大的信任才能把性命交付。

而軍令如山,數十名銳士竟然真的都齊齊扔下了武器。硬是咬著牙盯著持刀劈向自己的惡鬼。

破障。

倏然間,四周的濃黑消失了,浮在塔身上的人臉和張牙舞爪的惡鬼都不翼而飛。

魏瑄摸著脖子喘氣,就看到雲越站在不遠處,臉色煞白。

然後他拾起劍一揮,將那作怪的魔花一劍齊根削去,蔓延在塔身上的藤蔓也瞬間停止了生長,並迅速枯萎。

雲越靜靜道,“下一個。”

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裏,熟悉了這魔花的套路,魏瑄和雲越配合默契,披荊斬棘,率領銳士突破一次次來勢越來越兇猛逼真的障眼法,將餘下的六個燈塔的魔花一個個搗毀。

摧毀了最後一朵魔花後,兩人都已有些心神俱疲。

他和雲越隨便找個地兒坐下休息,除夕之夜,四處的爆竹和焰火聲此起彼伏,兩人相視一眼,依舊彼此都看不順眼,不過終於止住了這一場蝕火燒尚元城的災難。

塔吏討好地送來了一壺酒,幾碟小菜。

雲越失笑,他這除夕要和這小殿下一起,慘兮兮地就這冷酒小菜湊合著過了。

雖然他們兩人彼此都看不慣,但湊合著總要有個人一起過個年吧?

他接過酒壺,給自己滿上,又給魏瑄的酒杯裏斟上了一點點,碰了個杯,囑咐道,“別跟將軍說,我給你喝酒。”

魏瑄乖巧地點點頭。

他還沒有加冠,放在大雍朝是不許喝酒的。他還是第一次喝酒,只覺得有點辣,一點都不好吃。

他顯然被辣到了,拿起一邊的水杯一通猛灌。

雲越照舊輕蔑地挑了下眉。

誰知魏瑄放下杯子抹了把嘴,眨著清亮的眼睛看著他,“雲副將不把上回那事情告訴將軍,我也不會把你給我喝酒的事兒告訴他的。”

言外之意,現在我們相互都攥著對方的把柄,誰都不要為難誰……。

雲越一愕,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心眼那麽多。

魏瑄,“成嗎?”

雲越無語了,“算你行。”

魏瑄頓時松了口氣,前陣子因為那事兒,他心虛得很,都不敢見蕭暥。

就在這時,魏瑄忽然聽到耳邊蒼青的聲音。

“魏瑄,你現在去看一看,那些藤蔓都枯萎了沒有?”

魏瑄心道,花都已經斬斷了,那些藤蔓還有什麽好看的。

不過,既然蒼青問了,謹慎起見,他還是查看了一眼。

這一看之下,他倒吸了口冷氣,剛才已經枯萎成了暗黑色的藤蔓,似乎回暖般變成了暗紅色,隱隱又開始覆蘇蠕動起來!

“這是怎麽回事?”魏瑄訝道。

“你聽我說魏瑄,謝先生提及過,這個陣法搞不好會是……雙向啟動。”

“什麽?!”魏瑄愕然。

什麽叫做雙向啟動,難道是不止一個啟動方式?

蒼青解釋道,啟動八門金鱗陣有兩種方式,一種是借著燃燈令,讓各處塔吏點燃八個燈塔,結成火陣,包圍尚元城。

除此之外,八門金鱗陣還有一種啟動方式,就是中心啟動。

這八門金鱗陣有一個陣眼,由陣眼可以直接啟動這八個燈塔,而所謂的陣眼就是靡荼之花的花王所在之處,就算他們把各處的魔花全部清除了,但是那密密麻麻的藤蔓卻難以清除。只要花王還在,這些藤蔓依舊會生長蔓延。

所以他們不但是要清除八個燈塔的魔花,必須搗毀陣眼,才能徹底阻止八門金鱗陣的觸發!

而現在只剩下半個時辰了,這陣眼到底在哪裏?

魏瑄心急如焚,雲越只見到他一個人在那裏,一會兒皺著眉頭思索,一會兒開始自言自語。

這小子剛才還精明得跟鬼似的跟自己談條件,現在,只喝了這麽一點點酒就醉了?

此刻,魏瑄凝眉細思,卻忽然想起一件事。

前陣子,他化身蝴蝶偷聽無相和桓帝說話的時候,曾聽到無相跟桓帝要求在尚元城,以皇室之名造一座奢華的樓宇。

那座樓好像是叫做……

“雲副將,這事還沒完,我們立即得去擷芳閣!”

*** *** ***

謝映之的聲音很低,“此陣名為八門金鱗陣,陣眼就在這擷芳閣內,但是這擷芳閣的各個角落裏都被安置了千裏眼,所有人在這裏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監視著。”

蕭暥心中暗驚,特麽的這不是在樓內裝滿了攝像監控嗎?誰那麽變態?

“先生精通玄門陣法,為何要我一個新手來破陣?”他問。

他沒有把握啊!還有這個陣是做什麽的?

“待會兒我會在臥室內起一個陣,可以在一定時間內遮蔽他們的監視,你就趁此機會,根據我上次點撥你的棋局,破了八門陣,找到陣眼,摧毀它。”

蕭暥道,“既然先生說,這裏到處都是監視,如何有機會讓先生堂而皇之地起陣,來屏蔽他們的監視?還有到底他們想用這八門陣做什麽?”

謝映之微微一斂眉,低聲道,“將軍所言甚是,所以……”

他瞥了一眼窗戶,“詳情在這裏不便說,所以我們到內室,床上去說。”

什麽?!上床?

蕭暥雖然這些日子習慣了謝映之總是風輕雲淡地語出驚人,但是這尺度也太大了吧……

謝大名士,有什麽話我們不能好好說。

念頭還沒轉過,他忽覺得腰間一緊,纖細的腰線被牢牢扣住,謝映之手中力度不輕不重,淡淡道:“原來是柔劍。其實將軍也是有備而來。”

蕭暥被道破,不甘示弱探手反扣住謝映之的手腕一拽,同時一挺身輕輕巧巧地一翻,就將謝映之反壓在了靠榻上。

他低低一笑,“謝先生,我覺得這裏很好,就在這裏說。”

窗外眾人見狀齊齊地發出一聲驚呼。

謝映之微微皺眉。

蕭暥嘴角一勾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“既然先生這麽想演戲給外面的人看,不如逼真點。”

言外之意,你剛才在外面還被我救了,把我壓得死死的是怎麽回事?

就算《夢棲山辭話》第三期是免不了,但他蕭子衿也不能是個受!

謝映之似乎是對蕭暥這個時候還想奪回主動權的努力表示認可,然後從左手的食指上取下一枚純銀色的戒指。

他輕輕托起蕭暥一只修長的手腕,將戒指戴在他手上。

蕭暥頓時懵了,這是做什麽?

窗外的眾人齊齊發出噓聲,朱胖子激動語無倫次道,“聘禮,下聘禮了,玄首把自己的戒指給了蕭公子。”我要馬上告訴何大名士,第一手素材啊!

蘇鈺聞言臉都黑了,一把推開眾人上前。

只見蕭暥修長的手指上帶著一枚銀光閃閃的指環,霎是好看。

蘇鈺大駭,這是玄首指環!

玄門百家成立以來,別說是外人了,除了玄首歷代相傳外,從來沒有玄首之外的第二人碰觸過。

這玄首的指環不僅能抵禦侏儒攝魂箭之類的秘術攻擊,見到此指環者,還如見玄首本人,任何玄門弟子都必須聽從號令。

就在蕭暥錯愕不已時,謝映之微微一笑,順著他的手腕,按住穴道一扣,他的手就脫了力。隨即他就覺得謝映之又在他後背點了幾下,身子頓時一酥,撲倒在了謝映之懷裏。

蕭暥:丫的,忘了他精通醫術,對穴位了如指掌!居然栽在這裏!

“大局為重,進去就給你解開。”謝映之輕輕道,

說完,他施施然起身,無比自然摟住了蕭暥的腰,扶著他往內室走去。

內室隔著移門,窗外的諸位被隔在外面,頓時恨不得把眼珠子塞到移門裏面去。

朱琦佩服道,“好刺激,謝玄首本事一般,但是這方面真是行家啊!”

人群中,弘明悄悄撤出身去,人家都進內室了,還看什麽?再看下去他清心訣都念得咬斷舌頭了。

而且他還有個難題,如何向無相匯報,簡直難以啟齒啊!

要不就把朱琦那句話照搬過去罷……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